7
我还是我吗?
我怎么了?我还是我吗?
从时光里走来,沧桑而疲惫;曾欢歌笑朗,曾装模作样、一本正经,也曾伤感垂泪、慨叹不已。 听话而顺从,略知世界的深奥,知“人心似海”,却不知人心的微妙难以应对,因此,一切都那么对我是艰难。 礼貌而客气,曾不想伤害人心和情感却屡屡被伤害,等到遍体鳞伤回望生活的四壁上时,看到布满冷冷冰硬的铁钉。 我还是我吗?心界变宽了,思想多了,行为也单一而在人看来古怪僻异,令人难以接近,也不想接近很多的人。 话语变得那么生冷断硬,衣着简单而随意、朴素而与时不应。 我还是我吗?不知我改变了谁,谁人又改变了我? 曾经细腻白皙的肌肤面容变得黄粗而暗淡,细柔的长发变得短促而稀落。 我当然变了,岁月就是把雕刻刀和一包促熟剂,发酵而锐利。 我的言之凿凿令人不解而震惊,我的行为特立独行、急匆而忙碌。 人们不知我在干什么。 我都做了些什么? 干什么挣来钱?钱花在了何处? 我还是我吗?眼镜的弯曲度没变大,眼神不再那么有神而迷离,眼色变得黄疸了吗? 曾经令人惊叹的眼神早已淡定而令人难以看透,我的眼睛早已不是“心灵的窗户”了吧?也许我的眼睛已具有了欺骗性,人们不可能再在我的目光了看出什么。 我还是我,还用着那个一直用的学名、户籍、身份证上、各种表格上一直用的名字。 我的乳名或许还有人记得,却不曾再有人呼我的乳名,人们不好意思或许已不敢直呼之了? 我不是我了。 我实现了自己不少的想法,几乎想到的十有八九做到了,虽然没有可圈可点的大事记。 我还是我。 没有忘记我的家乡父老、同学朋友,我的母校、我的旧情。 我不是我了。 不再愿意与人一起出游、散步,哪怕去共同看一部影片、听一首歌;是世人抛弃了我还是我抛弃了世人?抑或是,我在抛弃世人的同时也被世人抛弃了? 我仍没有抛却我的劣习,也不曾尝试新的方式,似乎我还是我。 我不想去拜访我的旧友,远远地躲避着他们她们,似乎我又不是我了。 我不再萎靡地沉睡一天,从晚到晚,从夜到夜;不再在梦中笑出声,我真得不是我了。 我已习惯简单地吃喝,不计品位口味;简单地着装,不计款式颜色;简单地入睡起床,不计舒适冷暖,我有些变了。 我并没有玩世不恭,依然小心地应付着人们的来去。似乎我还是我。 并没有高尚的思想情操,也没有惊世核俗的壮举,我大概注定平庸无能,没有人喜欢,不受人欣见。 我渐渐发现一切都难么难!不敢再如以往地一意孤行,于是,便谨言慎行、细细作作地了。 哈哈,呵呵。 我没有被洗脑,没有整形易容,我还是我的;没加入任何派别组织,告别了生我养育我的那个大家,进入了一个个工作单位而已,去拥有一个小家罢了。 我是我,同时,我又不是我了。 我在原有的基础上在不断继承着什么,我在变化,我又不时在回归自我。 人啊不知不觉就"老"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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